墨是黑色的,一切从黑色开始,最终也尽归于黑色。

或非奇谈

一.变迁

“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!”

“退朝!”

近几年大宋可谓是风调雨顺,自庞籍被升丞相后商贸亦是节节攀升,隐有超越盛唐之势。其为人亦是高风亮节,智谋在心,凡他经手之事无不令人称道。谁提起他都只能道声佩服。其人能舍,舍得天下之富。其人能忍,忍得杀父之仇。其人奇智,使襄阳王功败垂成。襄阳王那是谁,皇帝的亲叔,太平年代里的枭雄,一个不择手段有野心的枭雄,可惜乱世枭雄才为王,盛世不收心就只能成为阶下囚。要襄阳王落马为囚,不光要财富,智谋还要代价......这代价与天下相比太小,有时候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会问自己值不值得,只是还没得出答案便有人先答了,所以就只能值得了,不然,如今的一切都成了笑话。没几个人还记得从前那个从三品的庞籍,每天都要打扮到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能叠到身上才出门,开心得像个孩子,怕苦怕累怕脏怕丑......最怕在那个死包子面前出丑,最喜欢把那个死包子比下去,而今那个孩子也作为代价的一份湮灭不见了。

深秋时节,晨间的风便有几分刺骨了。庞籍没坐马车,散步似的走到了街上,入眼是开封十年如一日的繁华,昨日同今日并无不同,有也只是今天的名伶杂志八卦更新了......

今日开封府当值的是王朝马汉,庞籍路过时慢得不太明显,这距离不近不远,王朝马汉见庞丞相没进来的意思也懒得招呼。

一路过去才发现这些年繁华之下的变迁,城南有间私塾,教书先生由老学究变成了前开封主簿,公孙策从拿算盘变成拿戒尺的过程颇为痛苦,以前被包拯气到暴跳顺手就是一算盘,现在被孩子气到跳脚打手心还得轻着来......

“噹噹噹——”到晌午时铁匠就敲一敲挂在风炉前的铁块,私塾里的孩子一窝蜂就跑了出来,这是公孙策同铁匠讲好的,一到晌午饭的时间就敲三下铁铛,当做放学讯号。这起因是有个孩子在学堂上提起了包大人,公孙策讲忘了时辰,一帮孩子饿到家长找来才放了学,此后,这学堂便立了这个规矩,只要铁铛响了就放学。

先生都走在后面,今日从私塾走出来的先生却不是公孙策。

“大人来啦!公孙先生走了,说是大人以后不必再来了!”老铁匠叹气走开。

不必再来!

可是,人已故去,故人为何不必来?

庞丞相又慢慢走回去,干枯的落叶被踩的支离破碎,还没入冬,这树怎么都秃了呢?

是了,繁华未改世事已迁。

开封府换了府尹,公孙策辞了开封主簿,做了教书先生,张龙赵虎辞了捕快当了镖师,走南闯北。展昭生死不明,白玉堂远走江湖......都变了,没人在和他吵架叫他死螃蟹了......而今那瓮骨灰也让公孙策带走了,这些年,他从未查过有关他们的任何事,只是偶尔的只零片语让他想去看看。现在,看看也不成了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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